賽拉維的秋天

帶著兩根兩年前買的拐杖來到了醫院，

因為我知道，開完刀後，走路應該是很痛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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緊握著的右手有點沒力，

已經被抽第四瓶血了，

護士說這是準備開刀的例行動作。

我想的是，我好像不適合捐血的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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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了點滴，

突然就像洩了氣一樣，

本來有活力的人也就真的像病人一樣的虛弱了。

在開刀的前夕，

現在我只想躺著休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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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入了開刀房的等待室，

複雜的心情難以言喻。

「台灣的軟體業有沒有未來？」

主治醫生突然丟出這一個大哉問。

「ㄚ災！！」我心理這麼想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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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準備好了嗎？」

「九號房已經清理完了。」

隨著護士推動的病床，我知道這一刻要來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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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冷。」我說。

開刀房的溫度是冷的，身體也不自覺緊張了起來。

「會緊張嗎？」旁邊的助手問我。

「會呀。」

「醫師開快一點喔，放心好了，手術很快就結束了。」助手一邊跟醫生說，一邊安撫著我。

「ㄟ•••開快也要開得好才行。」我心中的口白如是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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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來的我，左腳又變成兩年前不能動的情形。

保裹著腳的是繃帶與血跡斑斑的毛斤。

記憶似乎回到了車禍的那一天，

「我的腳還會不會在呀？」那時我是這麼緊急無力地問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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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討厭點滴，真的是非常地討厭。

尤其它竟然插在我右手接近關節的地方，我一點力也使不上。

加上腳還是沉重地無法移動，

現在的我只能躺在床上休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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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壁床的病人要出院了，

是一位年輕的小伙子。

說起來，我好像也不怎麼年輕了，

轉眼間就要離開學校進入社會了。

「老了？！」我突然有這種感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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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著一床的雙人床，猶如單人床般。

對必須待在醫院的我來說，是比較好的。

不吵，電視想看哪一台就看哪一台。

然後，我開始下床練習走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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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院竟然還有借書的服務，

我胡亂拿了幾本雜誌來，

說實在話在醫院裡的這種氣氛實在不想看太多花力氣的書。

「作者：米媽娜娜」

「疑，這名作者我認識喔！」我高興地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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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壁床又來了一個病人了，

是一位職業為道士的老伯。

根據醫院的診斷似乎是脊椎的什麼地方壓迫到神經，

致使他的雙腳一直抽痛著。

「唉呦∼∼哎呦∼∼」整個病房充斥著這個聲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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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會算命喔。」老伯跟護士這麼說。

「是喔，你看看我哪時候會結婚。」

「妳未婚夫幾年幾時生？」

「是男朋友啦！」護士害羞地說著。

「•••明年有機會喔！」

「可不可以晚一點，不然我會和我媽斷絕母女關係的。」護士這麼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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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問題是不能問，不能說的。

只有到時才會知道結果。

雖然我知道這不一定很好，可是又有一股無力的感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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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出院了，

我要謝謝這兩年來幫我醫療的醫生，

我要謝謝照顧我的父母，

我要謝謝所有關心我的人。

接下來就等傷口復原了。